谭素鹤走了。临走前，她把一叠厚厚的试卷塞给我。
“这是什么？”
“我要去当卧底了嘛，自然不能帮你每天补习了，这些是留给你的作业。记着，一天九张。”
“为什么变成九张了？！之前明明还是一天七张啊！”
“嗯，原因你自己慢慢想。我走咯。”
看着谭素鹤飘然远去，我欲哭无泪。
“真神奇，她身上只有一个小挎包，到底从哪里掏出来这么大一叠试卷？”程健啧啧称奇。
很快，话题又变回怎么帮程健撑过这段困难时期。
“关键还是美少女。”程健敲着桌面，“现在店里只有四个美少女在当女仆，而那边却有二十几个。想要和那边对抗，维持开销，我估计最少也得达到对方美少女数量的一半。我试试把薪水提高一倍，应该还能拉来三四个。即使这样，也还是差三四个。哎，现在我这店那么‘出名’，哪里去找这么多美少女啊……”
“老板，你是不是忘了这里就有两个美少女？”肖碧奇指了指红芳菲和吴铃儿。
“啊？我？不行不行，我从来没当过女仆，要是搞砸了怎么办？”吴铃儿一听就不停地摇头。
“现在非常时期，工资可是原来的两倍！”肖碧奇用蛊惑的语气安利，“而且，说是女仆，做的事情也和你在面店里没啥区别，就是记单，端食物，结账。”
“两倍工资！”吴铃儿两眼放光，“既然这样，我做！”
太好说服了。
红芳菲咬着手指想了一会，不时向我瞟两眼。我估计她是思考着怎么让这次助人为乐算在我的头上。她下意识看了看其他人，目光扫过肖碧奇时，突然一拍大腿：
“我想到了！”
“什么？”其他人疑惑地看向她。
“美少女数量不够的话，”红芳菲得意地指着我，“用美少年补足不就好了！”
我一口老血——这什么馊主意！
“说得没错啊！”程健双手一拍。
“真是不错的主意！”吴铃儿高兴地附和。
“等一下！”我见势不妙，马上喊停，“这太乱来了！我一个普通男生怎么可能扮成一个美少女！”
“放心，我以专业人士的身份保证，你的骨架和脸型很有当伪娘的潜质！”肖碧奇一脸恶作剧般的兴奋，“有我的化妆妖术辅助，你甚至能超越我！自豪吧！”
这种事自豪个鬼！
“但是……即使外表能蒙混过去，声音一开口就暴露了啊！”
“这你也不必担心。”程健搓着手，两眼放光，“这个年头，可爱的男孩子更受欢迎。”
“可是……”
“你别说了，实践出真知，来！”红芳菲抓住我的手把我拉了起来。
卧槽好痛！你不是我的女友吗！为什么要逼着我去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虽然我百般挣扎，但是在红芳菲这个人形凶器和程健这个篮球队员的挟持下根本无法反抗。很快，我被拉到了一个小房间里。
“乖，别动，很快就完事了。”肖碧奇淫笑着，变魔术般掏出化妆盒，向着我靠近。
“你……你别过来！别过来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小时后。
“嗯，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面对肖碧奇的询问，我心如死灰。
“感觉灵魂已经卖给了路西法。”
镜子里，一名身材欣长，身穿女仆装的白发双马尾少女正直勾勾地看着我。虽然她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但还是很漂亮。
没错，那就是现在的我。
“不得了啊，不得了，少年，你简直就像星野琉璃一比一等身手办知道吗！”肖碧奇看来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尤其是这三无脸，啧啧啧简直高度还原有木有！”
那是我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吗！
“你还需要什么女朋友，不会自己扮哦。”红芳菲酸溜溜地嘲讽。
为什么你要吃醋！我这身都是特技而已！
“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想不到……”程健两眼放光，不知道哪里掏出一架数码相机不停咔嚓，“……我只想说，包夜多少？”
我一直把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
“哦哦……好漂亮！”吴铃儿眨巴着大眼睛，捂着发烫的脸颊，惊讶地感叹。
就铃儿一个比较正常，我很欣慰。
“程老板，能不能给他来个公主抱，我想照一张回去贴在床头……”
原来你才最不正常！
众人一番评头论足后终于冷静了一些。肖碧奇叮嘱我：“你还没学伪声，所以尽量少说话，为此我特意选了个三无角色作你原型。你就负责端端盘子，擦擦桌子，收收杯子之类，接待客人让我们这些妹子来做。”
你是不是忘了你也不是妹子？
于是，红芳菲和吴铃儿也换上了女仆装，和我一起开始在程健的咖啡厅里打工。想起现在店里的六个女仆竟然有三分之一不是女的，我只想说：
破店迟早药丸。
一天无话。
第二天是星期一，我们再次回到了学校。自然的，我们见到了谭素鹤。
“班长，你昨天……”我看看左右没什么人注意，于是不动声色坐在她前面。
红芳菲知道待会我会把情况告诉她，而且太多人聚集会引起注意，于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动，只用眼睛有意无意向这边瞟几眼。
“像我这样美貌与智慧并重的人，去女仆咖啡厅见工还不是小菜一碟。”她微笑着做出一个OK手势。
“那，有什么发现吗？”
“才第一天你指望有什么发现？”
“也是，这个急不来，熟悉后等机会吧。”
我正要站起，谭素鹤扯住我衣袖，把我拽回座位上。
“谁告诉你我没有发现？”
“你有发现了？”
我惊讶万分，才一天就有线索？运气有没有这么好？
“并不能确定和抢劫有联系，但是直觉告诉我，这方向没错。”谭素鹤摸摸嘴唇，淡淡一笑。
不得不说，她这种长发古典美女，做这种含蓄的动作和笑容，真是风情万种。
“我发现，那家女仆咖啡厅里，有一群奇怪的顾客。他们看上去相当彪悍，就像社会无业青年，和那宅气息浓厚的女仆咖啡馆格格不入。而且，他们在店里大呼小叫，肆无忌惮，很多女仆和顾客都被吓到了。可奇怪的是，老板不单没有驱赶，反而对他们十分客气。”
我回想起抢劫那几个人，感觉和谭素鹤描述的很像同一伙人。
“会不会那家咖啡厅的老板就是雇佣了这些无业青年，抢劫了程健的咖啡厅？”
“那就需要进一步确认了。”
谭素鹤想了想，又补充：
“对了，还有一点，这伙无业游民的头目，是一名十八九岁的高挑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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